
一瓶酒的逆袭:富邑的CEO更替史,堪称MBA教材
2025年8月16日,富邑葡萄酒集团(TWE)发布了新财年的成绩单:营收29.9亿澳元,同比增长6.5%;净利润4.369亿澳元,暴涨342%——这数字看着挺唬人,像是开了挂。可资本市场却不买账,股价应声下跌。为什么?因为赚得多,但没赚够预期。

营收差了3.1%,每股收益少了4.7%,在华尔街和悉尼交易所眼里,这叫“不及格”。更扎心的是,撑起半边天的美洲市场,卖得多,花得也狠:销售成本占了收入的一半以上,营销费用更是吃掉了总费用的45%。一边卖酒,一边烧钱,像极了中年男人喝威士忌——场面很大,心疼钱包。
但别急着唱衰。富邑给自己定了个新目标:未来三年,年均增长4.5%。听着不高?可在全球饮料行业整体疲软的背景下,这已经算是“学霸中的特长生”了。
而比财报更引人注目的,是这家公司即将迎来的第五任掌舵人——山姆·费舍尔(Sam Fischer),他将在10月正式接棒现任CEO冯沃德(Tim Ford)。这不只是一次人事变动,更像是一个信号弹:那个曾经靠砸酒瓶博眼球的“问题少年”,如今要换上新战袍,冲向下一个十年。

从“啤酒公司的拖油瓶”到全球酒王:它的翻身剧本,写满了换帅血泪史
时间倒回2011年。那一年,富邑从福斯特集团(Foster’s Group)里被“分家”出来,单独立户上市。听起来是独立自主,实则是被“扫地出门”——早年它在集团里就是个赔钱货,管理层私下称它为“啤酒业务的现金黑洞”。
可谁也没想到,这个被嫌弃的“庶出儿子”,后来竟成了家族最争气的那个。
企业的命运,往往藏在CEO的名字里。富邑这十几年的沉浮,几乎就是一部CEO轮岗连续剧,每一任都像在演不同的剧种:有人演悲剧,有人演改革大片,还有人演温情职场剧……而最新一集,可能要走科幻路线了。
第一任:大卫·迪瑞(David Dearie)——开局即崩盘的“压路机先生”
2011年,富邑刚独立,董事会把宝押在了首任CEO大卫·迪瑞身上。结果呢?美国市场乱成一锅粥,库存积压严重,最后不得不来一波“壮士断腕”:直接动用压路机,碾碎了价值1.6亿澳元的廉价葡萄酒。
那时哪里见过这样操作的,行业议论纷纷,股东们更是气得跳脚:“我们不是来买行为艺术的!”
两年不到,迪瑞就被请走。官方说法是“双方同意离职”,但业内都知道——这是体面的解雇。他的任期,像极了一瓶开封太久的红酒:酸涩、氧化、没人想再喝第二口。
第二任:华威·伊夫里-伯恩斯(Warwick Every-Burns)——临时工的高光时刻
迪瑞走后,公司慌了。这时候,内部高管华威临危受命,当起了“临时CEO”。他的KPI很简单:别出事,稳住就行。
没想到,这位“代班老师”还真有两把刷子。他没搞大动作,只是关掉了几个烧钱的渠道,砍掉几条滞销产品线,像中医调理一样,慢慢把公司的“内火”降了下来。
短短几个月,股价企稳,团队重拾信心。虽然他最终没转正,但江湖上至今流传着一句话:“富邑能活下来,华威至少记一功。”
你看,有时候,不需要英雄,只需要一个不添乱的人。
第三任:迈克尔·克拉克(Michael Clarke)——真正的“酒神”降临
2014年,救世主来了。迈克尔·克拉克,前卡夫食品和联合利华的高管,带着“消费品老炮儿”的光环空降富邑。他一上台就放出狠话:“我们要卖的不是酒,是稀缺感。”
然后,他干了三件事:
1. 断舍离:一口气卖掉12个美国廉价品牌,甩掉包袱;
2. 买买买:拿下帝亚吉欧旗下的高端葡萄酒业务,扩充弹药;
3. 炒概念:囤积奔富(Penfolds)等高端酒,搞“限量发售”,把葡萄酒玩成了奢侈品。
这一套组合拳下来,富邑股价三年翻倍,奔富在中国成了“液体黄金”,连黄牛都开始抢配额。业内评价他:“把一瓶酒,做成了一个IP。”
2019年,克拉克宣布退休,还贴心地留任顾问一年,帮接班人过渡。这种“功成身退”的姿态,简直是企业界的“乔布斯式谢幕”。
第四任:蒂姆·福特(Tim Ford)——自己养的孩子,终于接班了

2020年,蒂姆·福特接过帅印。他是富邑“亲生的”——在公司干了14年,从基层一路爬上来。他的上任,标志着富邑终于从“请外援救火”阶段,进入了“自家孩子持家”的新时代。
福特没推翻前任的路子,而是继续加码高端化:收购加州名庄Frank Family Vineyards、拿下圣卢西亚高地的Daou Vineyards,把富邑的“奢侈酒柜”越填越满。
但他也面临新难题:中国市场增长放缓,美国通胀压得人喘不过气,再加上前任留下的“高溢价”人设,稍微降价就被骂“崩盘”,不降价又卖不动。
四年下来,他像一个精算师,一边维持品牌调性,一边偷偷调整航线。如今功成身退,也算体面离场。
第五任:山姆·费舍尔(Sam Fischer)——新官上任,烧的会是哪三把火?

接下来的主角,是即将上任的山姆·费舍尔。他并非传统酒业出身,而是来自消费品巨头利洁时(Reckitt),擅长品牌运营与全球渠道整合。有人笑称:“以前是卖滴露消毒水的,现在要卖奔富红酒了。”
但别小看这位“外行”。富邑现在最缺的,或许不是酿酒技术,而是如何让高端酒不再只靠中国土豪撑场。美洲市场成本高、欧洲增长慢、亚洲又太依赖单一渠道——这些,都是费舍尔要面对的“半场开香槟”困局。
未来的三年,他可能要做三件事:
· 降本增效:不能再一边赚一边烧,得让利润跑赢营收;
·多元布局:不能把鸡蛋全放在中国篮子里,东南亚、中东、印度都得试试水;
· 讲新故事:Z世代不迷信“年份”和“窖藏”,他们要的是体验、社交、情绪价值——得把酒瓶变成“社交货币”。
如果成功,他可能不是“克拉克第二”,而是“富邑2.0”的开创者。
结语:一瓶酒的百年江湖,终究是人的故事
富邑这十四年,像极了一瓶好酒的酿造过程:
开头苦涩,中途震荡,慢慢沉淀,终见醇香。
它换过五任掌门,走过弯路,砸过酒,也炒过股。但它始终没丢掉一样东西——对“高端”的执念。
如今,新帅将至,旧梦未远。
我们不妨举杯389相待:
愿下一任CEO,
少些压路机,多些品鉴会;
少些财报焦虑,多些微醺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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